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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有人说,夏天是个梦幻的季节,在这样的时节遇到一个让自己移不开视线的人,总归有些赏玩泡沫的感觉。太美好了,反而不真实。
好吧,我承认,就是这样的一个夏天,我遇到一个人,谈了一场无关爱情的恋爱,做了一个不怎么美好的梦。
这是一篇没有什么情节的文章,也不浪漫,是属于我在俩年后深夜中的怀念,或许,连怀念也谈不上,事实上,什么也不曾发生。
二
这是场普通的恋爱,夏初开始,夏末结束。还来不及幻想它应有的美好,就已经夭折。
彼时我刚转学来到A中,始终觉得,来那个学校,就是为了和他相遇。第一次见他,是他在讲台上意气风发的讲题,那样的狂傲,那样的无束,仿佛他就是一个舞台上的最耀眼的存在。
很多不喜欢他,说他太狂太傲,可我却痴迷于他那种不羁的样子。别人眼中的一切缺点,在我看来都成了不可复制的优点。喜欢一个人,本身就是一件卑微而又不可理喻的事。
然而,我从小就是别人眼中带着光环的小孩,这样长大的我,根本不可能让别人知道我在做着暗恋这种无望的事,也根本不会去丢下我所谓的尊严,去追求我心里的爱情。
我的心里,把尊严这个概念看的太严重。如果,如果我可以没有那么好面子,至少现在,我能知道,他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,一点点。
三
帷幕在无法抵挡的炎热中缓缓拉来,我装着毫不在意的样子看着那双拉开帷幕的手,而在无人知晓的背后,欣喜着,期待着。
最初是一张纸条,跨过长长的桌位,被一张张手触摸着到了我的位置。纸条没有署名,但我一眼就知道是他写的。当你关注一个人时,他的一个小动作,都会被你在脑中放大,清晰的无法欺骗自己。
纸条上简简单单的一句话,‘可以告诉你的电话吗?’
就这样一句话,让我开心了好多天,可是在这几天里,却没有什么下文。我常常倚在窗户上,以一个看似不经意的角度看着他,等待着,幻想着。我向来是一个大度的人,可是我却无法遏制的羡慕着那些能和他玩闹的女生。
我望向窗外,火热的太阳把大地烤成了金黄色,万物都像散发着一圈光环。微微的眩晕让眼前的事物开始摇晃,我看见无数道绚丽的色彩,伸手想去触摸,却只是虚无。
四
一些谣言开始传入我的耳中。不过是司空见惯的故事,他很喜欢他的女朋友,可他女朋友却为了另一个男生和他分手。而他也决定追求另一个女生。
那个女生,就是我。
本来就是一场不被看好的恋爱。我所有的朋友都劝我不要答应他,说他只是玩玩。
可我又何尝不知?纵然知道,我又如何能拒绝。我笑着对所有人说,没关系啊,我也并不喜欢他,我们只是在这个梦幻的夏季里玩个游戏,无关风月。
是我说的无关风月,却是我陷入了这场风月之局中。我极力表现的不喜欢他,企图从他脸上察觉出一丝伤心的神色。可终于悲哀的发现,伤心的人,不过是我。
所有的人都觉得我和他一样,只是玩玩。但只有在夜里,我才敢撕下连在闺蜜前都戴着的伪装,清楚的看到伪装下的那颗心,已经被他填满。一颗以他为名,以爱为营养的种子,已经长枝繁叶茂,根植盘旋缠绕,就像小王子的那个行星上来不及拔出的猴面包树,快要把我的心给撑破。
五
这个炎热的有些不现实的夏季,就在我分裂的生活中度过了。
始终把尊严排在第一位的我,不肯让任何人知道我是这么卑微的喜欢着他。我极力隐瞒着这个事实,又一次次的冲动,想要告诉他。
我记得他问我,有没有喜欢他。我保持着我的笑脸,开玩笑的说着,玩玩罢了,谁当真呢。
是啊,谁当真呢。最初,也不过是他在那个炎热的夏天感到冷了,也不过是我在那个炎热的夏天开始做梦了。也不过是,在那个充满爱情气味的时间里,演了一场类似爱情的剧罢了。
可是,谁也不知道,我在心中怎样疯狂的问着,“有没有爱情”。
有这样一种人,他们把尊严放在一个很高的地方,他们不敢先表达出自己的喜爱,也不敢让别人知道,自己做着一件卑微的事。害怕拒绝,于是不做请求;害怕伤害,于是不去相信。只把无所谓当做自己的保护伞,伞下是自己纠结的内心。
六
夏天结束的时候,我提出了分手。他也没多加挽留,分手后仍然像普通同学那样和我打招呼。而我,却在他扬起笑脸时,不经意的回过脸去。
时间这么久,我才知道,真正的不在意,是连装看不见都懒得装的。只把你当个普通人,不加回避,风轻云淡。而我,因为刻意的表示,早已经出卖了自己的内心。聪明如他,大概早看出来,我已泥足深陷。
我想很多人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提分手,这大概就像我为什么答应他一样,夏天来临了过去了,梦开始了结束了。这场无关风月的事,也就该落幕了。
记忆中,是大片大片的太阳暴晒过的金黄,却再也想不起我们一起做过的事。也或许,是没有。我们之间本来也没什么交集,甚至与他谈了场无关风月的恋爱,都不确定是不是我幻想出来的。
七
转眼间,俩个夏天已经过去。我不敢向任何人打探他的消息,能做的,只是在这个深夜打下这篇文章。
可我也忽然明白,我心里一直放不下的已经不是他,就在我用心回想和他在一起的点滴时,我才发现,这俩年我纠结的,竟然只是如果我当时问他‘有没有爱情’时,他的答案。
而那个夏天对他的感觉,在时间的侵蚀下只剩下了那个夏天太过炎热的想法。年少的喜欢,更像是一个痴迷幻想,破裂后,总是不愿醒来。实际上往往时过境迁,人虽没变,情已随事迁。
我还是很想问他,有没有爱情。可我也知道,那个幻想已经随着那个夏天一起远去,我抓不住,也不再去抓。
握住了手心的线,收回望向远方的目光,从窗子吹进来的风滑过了我的拳头,电脑发出的亮光在越来越深的夜里显得明亮。
这个无关风月的故事,甚至算不上故事的故事,就这样落幕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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